候,她虛弱地抬起頭,就見賀徵朝闔眼養神,開?了半邊窗。

賀寶嘉來不及咂嘴表示不滿,胃口的翻江倒海便?迫使她沒忍住:“嘔……”

賀徵朝深深地壓下一息,偏過頭,再?將車窗開?得更大。

私人飛機的座位寬敞開?闊,登機之後,賀寶嘉就被安排在單獨的隔間。

如此被百分百地隔離,賀寶嘉即使再?不敏感也能感覺到,來自親哥濃厚的嫌棄。

她絕望又無助地想,她大概是真的自作自受,懷了個噩夢存心讓自己不好受,倘若那個人,對她保留有一絲一毫的愛,她或許還會義?無反顧地奮力抵抗到最後一秒,直至孩子呱呱落地。

到那個時候,她會給它最好最好的愛……可現在她必須和它說再?見了。

捱到深夜,賀寶嘉壓抑的情緒佔上風,為讓這個小孕婦心情別太糟糕,以免影響手術,賀徵朝不得已放下手頭的工作,和她共進?晚餐,談談心。

即便?已經二十幾歲,還懷有身孕,這個女孩仍然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,懇請他一定要?和嫂嫂——也就是溫知禾,生下一個可愛的小baby,讓她聊以慰藉。

原諒他的智商和邏輯沒那麼下沉,跟不上這女孩的腦回路,實在想不通這是怎麼個聊以慰藉法。

事實上,他從?前沒考慮過的事,確實在這段時間深受賀寶嘉的影響。

一段親密關?系,如若沒有足夠牢固的紐扣,實在不堪一擊,可孩子又怎麼會是這枚紐扣?賀寶嘉與杜野,寧棠賀承則……都是不堪又可笑的案例。

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,在一段不算冗長的睡眠裡,賀徵朝竟真的夢見,自己和溫知禾有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小女兒。

在甦醒之前,一切的不合邏輯,總會被怪誕的沉浸感所掩飾,就比如夢裡他已經頭髮花白,溫知?禾卻還是鮮豔年輕;就比如女兒一天天長大,成人以後完全是溫知?禾的模樣;

意識從?荒誕的夢裡抽離,心底還有片刻的悵然若失,賀徵朝按了按太?陽穴,忽地輕哂了下。

夢境完全不受人控制,無論好或壞,賀徵朝不喜歡失控的感覺,所以總是厭煩做夢。

遑論做這種可笑又荒誕的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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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整兩天,溫知?禾都沒有收到賀徵朝的任何指令,在快要?下鄉正?式進?入拍攝階段,她的壓力史?無前例地增大,幾乎每晚都睡不著覺。

偶爾她會起一點取悅自己的念頭,好讓自己睡個好覺,但慾望在第一次、第二次的自給自足下,還能得以攀高,抵達頂峰,第三次第四次似乎就失了效果。

同理,自我拍打?也沒有任何意義?,因為這隻有疼痛,沒有辛辣的駃感。

溫知?禾上網搜尋了才瞭解到,她和賀徵朝的相處模式是什麼,在這段關?系裡,她只是想要?得到他的關?注、管制與教訓,與情愛無關?,絕對是這樣。

溫知?禾給自己做足了思想規範,但每到夜裡,她都有那麼一些些的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