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麼不開心了。
但這次好像不是這樣。
喻文州見是他,三步並兩步地跑過來,說,“我原想明天去花生巷找你,再同你說……”
黃少天比八歲時已高出半頭,急急忙忙地問,“你要搬去哪裡?去多久?”
喻文州說,“阿爸說風聲緊,去北方避一避,過一年半載就回來了。”
黃少天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庭院,笑了起來,“北方很好的!我聽陳阿婆說,北方的雪是軟的,摔上去不痛,像你家裡的地毯一樣,你回來的時候要帶雪給我玩,好不好?”
喻文州沒再說什麼,只是叫他名字,“少天……”
黃少天對他揮揮手,回頭朝正掉了頭走的車伕喊道,“師傅等一等,載我再回花生巷。”
喻文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撒這個謊。
他只騙過黃少天兩次。上一次是說自己不會繫鞋帶,看到黃少天得意洋洋的樣子,他覺得這個謊撒得沒錯。
這是第二次。黃少天當然不是傻子,怎麼可能看不出他不會再搬回來。
他寧願讓門上“吉屋出售”的紅字條告訴黃少天,讓下一家的門房告訴黃少天,也不想親口告訴黃少天。
民國十四年的春天好像還很遠,他把手合攏舉到鼻子下面,用力哈了口氣。
END(個鬼
喻家的原型是這棟樓,G市恤孤院路9號的逵園畫廊
'喻黃'月半彎(三)
老魏父慈子孝,奈何天要下雨兒要嫁人……(滾
時間是1928年7月。
三、絨藍
十四歲的黃少天再坐到陽臺欄杆上的時候,已經不會因為巷子裡沒人走動而覺得沒意思了。放假沒幾天就看完了一冊《水滸》,正翻到第二十一回朱仝義釋宋公明。樓下有人進進出出,阿婆們捧著木盆去河邊洗衣服,布鞋踏在條麻石上,不發出一點聲響。
喻文州搬走已有三年多了。黃少天身邊從來不缺玩伴,在學堂裡同形形色色的男孩子打成一片,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,一塊在河塘裡滾得一身泥。
可是沒有人能教他功課,也沒有人會揹著睡著的他回家。
黃少天拿鉛筆在“腳步趄了”的“趄”字上打了個圈。以往看書遇到不認識的字他都這麼圈起來,一併去問喻文州,喻文州也不認識的,就一起翻他阿爸那本國文大字典。喻文州走了,他還是一樣收集起來,去問學堂的先生。
現在學堂放假,雖然他知道那位陳先生的住處,也不好時時去叨擾。
一陣談天聲隨著阿婆們的身影遠去了,花生巷又重歸寂靜。一片沉下來的熱氣裡,卻有明晰的腳步聲傳來。
只有穿皮鞋的人才能踩出這樣的聲音。他合了書,好奇地看向下面拎著一個手提箱的人,隱約是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少年,一身新式打扮,低了頭看不到臉。
怎麼今日又有大家少爺散心來。黃少天思量著,這人提了東西,不像是路過,難不成是要搬來住?
看著個子挺高的,也不像當年的喻文州一樣軟軟的好欺負。
下面的人停住了,仰起了頭。黃少天嚇得又差點把書掉下樓,看到那個笑臉他就明白了,可不就是喻文州麼!
他蹬蹬地踩著樓板往下跑,覺得這樣的情景好像似曾相識。
推開最外一扇腳門,黃少天對著笑得好整以暇的喻文州說道,“說了要帶雪回來玩的,雪呢?”
喻文州晃了晃另一隻手上提著的食盒,“沒有雪,倒是有太平館的雪糕,要不要?”
黃少天愣了一愣,突然“啊”地叫出聲來。
不但沒帶雪回來,還不經黃少天允許就偷偷長得比他還高了,這像話嗎?
天